敦煌
也看不出是谁。所幸这时县令与太守打马而来,临到他们跟前下马,跪在地上拦住了去路。 两个侍从打起了青毡帘,走下来个锦袍玉带的男人。 是李重骏。 倘若绥绥学习过内廷的礼仪,应当会它们是亲王的公服,认出那些冠帻缨,簪导,绛纱单衣,白裙、襦,革带,金钩暐,假带,方心,韈,纷,鞶囊,双佩,乌皮履…… 但她不懂。 她只觉得每一样都雍容,每一样都贵气,像玉,在日光中浸得华光润泽,却那样冷,那样遥不可及。 简直不像是他了。 又或者,这本就是李重骏在陌生人眼中的样子。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却从未熟悉过。 那些官员似乎也没别的事,就是赶来见过,给魏王殿下行礼套套近乎。李重骏淡淡的,说了两句就打发他们起来,官员们不敢,要请魏王先回舆。 于是李重骏转身,余光却瞥到了不远处小楼上银红的影子。 他只是顿了一顿,离得远,绥绥甚至看不清他的神sE,却已经手脚大乱。她想要躲起来,可全身像钉了钉子,扎在窗边动弹不得,就看着他转过了脸去,登了马车。 车轮辘辘,马蹄得得,在微寒的春风中渐行渐远。街市渐渐恢复了喧闹,集市里有个老人在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