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r> “昨夜发生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但……”善法天忽地压低声音,“谁又能确定,弗栗多不会在演出过程中突然陷入狂暴,甚至攻击观众呢?” 男人说着,指尖滑向驯兽师的心口。 忉利天沉默半晌,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怕是我以性命担保,你们也不会信。” 借一缕灯光,善法天望向窗外。婆娑的树影笼着半边天,风儿凄冷,夜色浓得化不开,苦咖啡似的氤氲着。 “不过命运演出,你必须完成它。” 忉利天扯了扯嘴角,神色淡淡。 “那是自然。” 回到准备室已是十余分钟后的事。天气极冷,一路过来,像洗了把冷水澡。月上枝梢,那豆暖黄的灯光仍为他亮着,可恍惚的,忉利天遥遥望着,旋即打了个哆嗦。 他抿了抿唇,才发现口中又干又苦,吞黄连一样。 他知道弗栗多在等他,也知道那只小猛犸为什么死。 他什么都知道,但那又怎样。 不得不提及的是,在此之前,忉利天对于死亡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饶是母亲的离世也没让他懂得太多。原来那并非一抔黄土下的大被同眠,它可以很轻,很重,苦涩,抑或是……甘甜。 而魔龙弗栗多,毫无疑问站在力量的顶端。猛犸,生命,人类,甚至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