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成寄宿制了。宿舍已经分好了,别弄橘子了,走走走,我们去收拾东西。” 院长接完电话拉着秋槐起身往外走。她的声音说不上高也说不上低,语调说不上欣喜也不能算担心。她平静地向秋槐宣告别离,这是秋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完全离开南希福利院。 当她已经整理好床铺,坐在椅子上打量自己未来三年将要生活的房间和另一张还空着的床铺的当口,茫然才细细密密从房间还未散去的灰尘里走向她。不知道是因为方才院长情急下叫了她的全名,还是因为门牌上的1501,秋槐在椅子上不太能坐住。 她极少能够被茫然左右,然而此时此刻,未知的恐慌终于在茫然中张牙舞爪向她席卷而来。 后来她曾经无数次回忆那句“秋槐”,试图揣摩这一刻院长是否早已经看出端倪,或是仅仅因为无措下意识地喊出来她的全名…… 她的老师是心理学界身符盛名的泰斗,她有着计算机一般的逻辑思维和记忆能力去翻动那些巨着。她大可以站在巴普洛夫的铃铛或者弗洛伊德的蘑菇上,或者随便什么响当当名字的肩膀上,她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分析一段已经被盘得发亮的语句。从心理学还是从文字学?也许记忆该埋葬而不是反复咀嚼,人类不是牛,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