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很浅，能听到萧哥回家轻声关门的声响，但我没力气动。萧哥知道我失眠越来越厉害，没敢动我，纵容我趴桌上睡，只给我搭了条毯子。

    半梦半醒间，大概是梦吧…我梦到一颗忽明忽暗的火星，周围全是漆黑，只有那弱弱的光点若隐若现。只有我手里有酒，没人逼我泼，但我还是泼了那火星。然后星火燎原。天亮了。

    写满歌词的纸页被泪浸透了，我抹抹眼睛，看着那几行浸泡模糊的字。

    烟雾飘散，流水潺潺，风花雪月够不够取暖。

    朝思暮想别笑我贪婪，欲望填满，浪漫未完。

    果然人吃了药就会变得奇怪啊。这不是写的性瘾么。写性瘾为什么要哭呢。多幸性福啊。

    我把歌词发给季先生。没一会儿他就给我回复，发了livehouse地址和演出时间。是个什么音乐节，邀请的都是些我们之前给他们暖场都没资格的乐队，不知道制作人先生用了什么巫术给主办方洗脑才让他们肯加上我们这没名气的小乐队，看着跟他们格格不入的。我关了那名单，看到季先生说。

    “你要相信你真的是天才。”

    我愣了两秒钟，就笑笑，摁熄了屏幕。桌上酒杯杯底或许还掺了那恶心的药粉，我洗了三遍还觉得不够，给它丢出窗户砸烂了。

    没人比我更清楚，我做不了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