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收在儿童床的床底下,再也没有打开看过。

    玩偶已经发霉,洋娃娃的眼睛外翻,掉了漆的小轿车不知道还能不能跑一段。这么多年没有收拾过这些东西了,就像不知道有玩具在床底似的。但此时见到它们,才发现它们这么熟悉。那个时候客厅没有地毯,我坐在地板上,让玩偶坐在汽车上,让它沿着地板的缝隙往前跑。一定要跑直的,歪了一点点都会翻车。玩偶会倒在地板上,滚两圈,待着不动了。所以翻车必须重来。车当然要一直在yAn光下跑,因为一旦天黑了,就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在往下翻的时候,我的手迟疑过。直到此刻,我都希望那些突然闯入脑海的记忆是假的: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我不知道舅舅到底去哪了,我也不想直到我对差生差学校的刻板印象是哪里来的;要是可以一辈子都听不懂外婆家的方言就好了,听不懂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外公为什么总是受宠若惊的表情,我要是看不明白就好了。

    并不是的。就像当年我掏了房产证和存折,重新给自己办身份证,更新户口本的时候那样,我动过一次透明的文件袋。现在这个古旧的透明文件袋还在这里,我记得很清楚,它的塑料封边是红sE的,现在它已经老旧y化,却依然顽固可用。我摆弄了一下文件袋,却发现它底下有一个薄薄的信封,口开着。我把它从那些废弃不用的铅笔里救出来,拿到手心。

    信封就是最普通的邮局信封,看不出什么异常。但里面似乎有东西,我将那个纸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