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29
29 我那无缘的孩儿的离去带走了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活气,我又成了一具只能躺着的活死人,终日浑浑噩噩,不知岁月几何,若不是看着习英招发上爬霜,眉间刻痕,这日子于我来说,无非是睁眼睡去的一日又一日。 睁眼醒来,身旁总伴着习英招的身影,我亲眼见着他日益憔悴,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少年郎模样。我想劝他放弃,奈何口不能言,只好颤颤地在他手心滑下廖廖几字,愿他能看懂我的意思,早日离去,兴许还能觅一佳人,得三两儿女,过一世的美化年华,他却轻轻抬起我那只写字的手置于嘴边,亲亲一个吻,吻去我所有的说辞。 他说:“娘,您说笑了,我怎可将您抛下一人离去。”他是看懂了我的意思但又不赞同我,把我那只手小心地收回被子里,又有布巾蘸取身旁水盆的水,为我擦去脸上的脏污,边擦他边用平稳的语气诉说着,“今生您既是我的娘亲又是我的娘子,侍奉娘亲是我做儿子的本分,做夫君的我何尝不想要与我的娘子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您是我的一人心,我愿与您共白首。” 我劝他不过,这日子也就悄然过去,待我能起身能说话,这日子也已经过去了十数年,在这十数年间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一便是习英招那位义父的过身。 我与习英招义父不交好也不交恶,文人迂腐自是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