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病隙碎笔
西,他从不觉得自己理当承受。 想留的竭尽全力留下,不想要的统统赶走,他徐经眠不是张着口的垃圾桶,更不是热情好客的滥好人。 “其实,一切威赫的存在,一切命运的肇因,一切生与死的劫难,一切旷野的呼告和信心,都已是神在的证明。” “不喜欢干嘛还读?” 徐经眠眼睛一亮,看向病床。徐奶奶刚刚醒来,语速很慢,调子是一贯的端正慈爱:“我睡着觉,就听到有人读史铁生,不情不愿的,好委屈。” “你早一点醒,我就不用读了。”徐经眠眼睛弯起来,把书放回床头柜,交叠手臂趴在病床边说,“我要把你的书都换成《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哎哟,饶了我吧。” 奶奶想笑,却突然咳嗽起来,喉头的痒意和血腥味怎么也压不住。咳完没力气,想说的话也忘了,她拍拍徐经眠的手背叫他坐下,一点点地,握住少年人柔暖的手指。 “奶奶。” 徐经眠牵紧她,低下头在她手背上蹭了蹭,“你痛不痛呀?” 粗粝的风从空疏的肺部刮出来,她抿紧惨白的唇,道:“不痛,好久不痛了。” “那就好。” “是不是该剪头发了?”她摸摸徐经眠有点遮眼睛的刘海,“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