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
,也没玩过。」。 跟我一起抵达湖南探望他的堂弟堂妹,一个躲在客厅打手游,另一个正整装打扮准备出门逛街。病危父亲的过去和未来、梦想与心愿,并没有线上游戏或拍几张IG美照对他们来得重要且容易面对。而我这个侄nV,也不过多花几天坐在这里目视他一点一滴丧失生气,进行b其他家人略长的道别仪式,无力为他真正做什麽。 大伯又开始痛了,整张脸挤在一起,汗从额头、四肢、身T不断冒出来,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小、SHIlInlIN的。他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一个紧握着拳头,在财富、权势、身分认同汇聚之汪洋恶水中挣扎求生的小小搏斗者? 「怎麽办,大伯现在躺在床上赚不到钱了。我听人家说,好像在网路上写文章还是拍影片就能当网红赚钱,不然你帮大伯写个文章好不好?或者把我的故事拿去卖给人家拍成影片。大伯还有很多故事可以跟你说,要是赚到钱,大伯不会亏待你的。」 我说好啊好啊,没问题。 大伯没多久就走了,那些还没说的很多很多故事,我没机会听到。 我的大伯水生,一生浮浮沉沉漂漂零零汲汲营营冷冷清清。他从孩提时开始工作,认真勤奋未曾停歇,直到离世那刻,还不放弃将自己或许不足为奇的故事兑换为财富,只盼将每分每角积攒成一坪一坪房产,为子nV求个平顺安稳轻松快乐,有所庇护不用靠己的人生。 然後独自栖身在一个小小的、价值人民币500元的大理石坛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