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侍

舒服。时晏临看他努力讨好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提,“准了。”

    纪惟小心觑着他的脸色,知道这关是过了。他仔细服侍男人穿好鞋,又为男人送上外套,才低下头又叩了下去。“下奴恭送主人。”

    军装的男人带着三个侍从官走远了,纪惟才敢起身,转头就看见楼梯口懒懒散散站着个青年,一身西装穿得并不规整,随手解了两颗扣子,露出麦色脖颈上的银饰。

    纪惟看见他,就觉得肚子疼,背上疼,哪都疼。没敢走太近就再次跪下行礼,“大少爷。”

    时昕看他跪在大老远的地方没打算动,冷哼一声,自个慢悠悠地插着兜晃了过来。还似笑非笑地替他抱怨,“父亲真是心狠,以惟大人如今的地位,哪里需要做这些事?”

    纪惟一听这大不敬又阴阳怪气的话眼皮一跳。他刚张口想回刺一句,想起这是人多眼杂的主门,又低头把话咽了回去。眼角往周围扫了一圈,他心下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大少爷说笑了,下奴能有什么地位,不过是听主人差遣的下贱玩意儿罢了,尽心侍奉主人是下奴的本分。”

    他还气着早上那一肚子的灌肠液,不欲和时昕多说,于是伏下身,开口截断了话题,“您有什么要吩咐下奴的么?”

    时昕盯着他垂下的头顶和脸颊边隐隐的红痕,良久才嗤笑道:“没劲。”

    纪惟拿不准他想要做什么,只能跪在原地装死,等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才长呼出一口气。装了一肚子腥臊尿水,他也没胃口吃早餐了,准备直接去找祁阅商量小家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