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天(一发完)
点杂事。擦够几张桌子,当晚就能到前院吃得丰盛些,洗一盆衣服可以管账房要几个铜板。 他细皮嫩rou的,手劲儿尚且小,冬天穿的衣服太厚了没法洗干净,拧干更费劲,这些衣服展开能有两个他这么长。云袖只能在夏天濯些轻薄的纱裙,手上还不会挨冻疮。 老鸨不让他出青楼,大部分时候都叫他没什么事就待在后院别乱走,这是怕他出去了就不回来了。所以盘缠几枚几枚地攒着,云袖也不知道要拿它们来做什么。起初他很想很想吃糖葫芦,后来偶然吃过一粒,糖浆裹着的山楂甜得发酸,不知道是不是没熬好,糖壳老粘牙,他不喜欢的。 楼里一个年轻的jiejie让他找个罐子收好钱了塞床底,别让其他人发现拿了去。 “等你攒够本儿了,”她对着铜镜整理云鬓上的簪花,头也不回地说,“你就把钱给mama,教她放你走。” 小云袖只是乖乖地上前,两只手轻轻摆弄着配饰,帮她把后脑勺上打缠的步摇流苏解开。 他没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铜钱也是mama给我呀,把她的钱重新还给她,也可以向她要自由吗? 云袖什么也没说。 不过桌子倒是日日能擦的,于是客人们每天都能看见个小花猫老鸨特地用草木灰给他的脸弄得东一块黑西一块黑,人又瘦巴巴的一小只,看着像花脸小猫踮着脚在收拾瓜果皮。 没人爱他,顶多算得上关照,爱是不能够的。他也不知道爱是什么,窑子里的一切最终都会被异化成等价的金钱。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稀里糊涂什么也不懂地度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