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是结束亦是开始（第一个世界完结）

    炎天暑月，蝉噪蛙鸣，绿树成荫。芒种已过而夏至未至之时，高考的日期慢慢逼近，又到了一年夏天。空气里交织着轻快和沉郁的气息，像一首谐谑的小曲，没多久就是高三考生的大日子，学校周围的主干道开始有志愿者帮忙协调封路闭户的事宜，平时热闹的商铺餐馆也纷纷收拾起来，为之后的交通管制做准备。

    最后一天没有课了，全是自习，纪归合坐在教室里，久违地重温学生时代的压轴戏。他和顾岐一起在放学后绕路看一圈考场，提前踩点熟悉环境。两人并肩而行，周围都是和他们一样穿着校服素面朝天的学生。纪归合把手靠过去，像恶作剧，偷偷捏顾岐的手指。

    “别害怕，”顾岐握住他，在人群里和他牵手，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和疑虑，“我不会放手的。”

    纪归合的心一下子被这句话烫得皱巴巴的，缩成小小一团。他看着顾岐，还很年轻稚嫩，已经显露出一种青涩的成熟。他和顾岐十指相扣，掌心的纹路贴合，烙成红线，在血管和神经里缠绕。残阳如血肆意挥洒余晖，纪归合心里蓦然升起一种地老天荒般的渴望。

    考试没有想象中煎熬，交卷铃的响声带着尘埃落定的厚重味道，是笔尖与纸面决定胜负的最后交锋。考完最后一门，纪归合走出教室，和以往的每一次考试没有分别，穿着各种衣服的学生吵吵闹闹三五成群地往外涌，他顺着人潮往外流动，顾岐已经在等他。

    “你怎么这么快。”纪归合有几秒的震撼，径直走过去，步伐雀跃，像奔向饲主小狗，“都结束了……走吧！”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