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从琼林阁出来的时候,坊街上依旧车如水,马如龙,行人接踵摩肩。 人们手中提着各色灯笼,有纸糊的,绢制的,皮制的,更讲究一些的提琉璃灯,随着人群移动,城中仿佛有一条光汇聚而成的河流,缓缓流淌在大街小巷。 骑在八尺大马上望去,这景致美得宛如梦境。 可桓煊却无心欣赏。 他仍旧与随随并辔而行,然而却不复来时的轻松愉悦,自打从琼林阁里出来,他便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随随瞥了眼他的神色,便知曲江池的河灯是放不成了。 难得出来玩一次,还偶遇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和夫君携手同游,他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幸好随随对放河灯没什么执念,在河朔时,上元节她也跟着父亲去放过几回河灯,不知放了多少只,每只河灯上都写着同样的愿望,不过是求一家人团圆,到底也没实现。 她默默地落后一个马身,不去打扰他——设身处地想,这时候他一定想独自静一静。 两人一前以后往城南行去,桓煊果然没往东面曲江池的方向去,而是朝山池院西行。 人流几乎全是往曲江池涌去的,回山池院的一路车马稀少,与先前的热闹相比,更显得清寂寥落。 桓煊忽然放缓速度,与她并辔,转头冷冷道:“你会玩樗蒲?” 随随点头道:“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