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有人能在这样的眼神下全身而退。 桓煊没有退却的意思,他今日既然夤夜来此,便是下了决定。 随随感到一阵尖锐的痛意袭来,整个人像是被撕成了两半,比箭镞入体有过之无不及。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桓煊骤然停住,用上臂撑起身子,蹙了蹙眉,冷声道:“别出声。” 随随顺从地咬住下唇,她很擅长忍受疼痛。 何况这种疼和心里零割碎剐的痛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她反而从这痛苦中得到了几分放纵的解脱。 她将嘴唇咬得发白,额头上沁出冷汗,与眼角痛出的眼泪和在一起往下淌。 桓煊素日习武,又带着薄醉,仿佛要将一腔求而不得的愤懑发泄出来,不肯轻易将随随放过。 若是换成阮月微,他当然舍不得让她受苦,可眼前的只是个赝品,他便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了。 随随受伤后身子还未复原,又是初次,很快便有些支持不住,脸颊脱了色,嘴唇也泛起白。 身体渐渐麻木,心脏却一缩一缩地疼起来。 她眼角干了又湿,长长两道泪痕在烛光里闪着晶莹的光。 眼泪却换不来桓煊的怜惜,反而激起了他心底某种隐秘又阴暗的东西,和着酒意,像狂风席卷他的四肢百骸,他只想把她摧毁、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