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旧梦【捉虫】
蓝樾在睡前饮了杯红酒,之后难得陷入温软的梦。 她被诊断有一定程度的神经衰弱兼交流障碍,具体表现为精神活力下降,注意力难集中,入眠困难。 尤其令人好笑的是,这些年她经常游走于世界各地演出,每当离开独断专行的母亲与那实际上作为母亲一言堂的“家”,她会轻松自在许多。 没人拘束她必须几点到家几点休息,没人限制她身为成年人的自由哪怕身边有个唠叨助理。 她的助理固然嘴碎话多,但对她很照顾,蓝樾这些年越发话不多,但她心里很感激。 只是感激归感激,23岁的蓝樾又很偏执。演出散场已经夜深,耳边清闲之后,她将助理给带回酒店的新药瓶拆封,将印用“艾司西酞普兰”的标签撕下。与那满瓶的药粒扔进垃圾桶。 蓝樾不会傻到将垃圾袋留下留给助理发现的可能,她将垃圾袋装好,预备明早早起出门丢掉。 蓝樾这些年都抗拒吃药,她不肯承认她是病人,亦或者,她知道自己顽疾很深,可是寻觅不到良药。 治疗她伤痛的良药是一个女人,一段旧情。 蓝樾睡颜恬静,冷肃低垮的唇角难得翘起来,因为她听到背后有人叫她“樾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