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3
在心里衡量,但这也太危险了——一旦暴徒们被她的言语激怒,他们,连带着还在摇篮中睡得香甜的婴儿——哦,甚至还有那个被他仓皇救起的男孩——能够获得的最糟糕的结局便是齐齐丧命。 “他是萨凡奇决策准确性原则的虔诚信奉者,”他的某位朋友是这样评价他的,“面对任何决策,纳森永远只会选择后悔值最小的那一个,永远。”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纳萨尼尔习惯用最悲观且保险的方式思考问题。这不仅仅因为他总是希望能够将身边的人照料得最好,还因为他对负罪感存在着与生俱来的畏惧。他就像是一只心甘情愿地含着沙砾的牡蛎,除非拿什么比他的外壳更坚硬的东西撬开他,否则,你想都别想窥见他包裹着珍珠的、泣着泪流着血的柔软内里。 于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纳萨尼亚咬紧牙关,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如何不让他们原本尴尬的处境变得更加无法挽回。 “冷静下来,安妮,”他轻轻地,用一贯面对她时的温柔口吻说话,“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只是少一只手而已。只要我们都能够好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 安妮的眼眶再次红润起来。她摇了摇脑袋,满头的姜红色鬈发乱糟糟的:“决不,唯独这个,决不!” 她瑟缩着,向埃格伯特看过去,嗓音颤抖又暗含凶意:“我们的医疗资源紧缺。如果你们砍下了他的手,我对天发誓,但凡有任何医疗物品到我手上,他才是我的首选伤员。如果他没有痊愈,就算我脖子上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