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朱砂

下去，无力地倒在他胸口。

    晏惊棠松开手，一柄小刀从季则渊的后心没入，晕开了一层鲜血。

    “咳咳……咳……”晏惊棠捂着嘴巴咳嗽两声，眼泪混着鲜血一起掉下来。

    他伸手抱着季则渊，将下巴埋在他的肩窝，红着眼睛言语颠倒地说：“对不起，小榷儿，我不是故意的……西夷虎狼在外，冀州不能乱，否则这个国家真的要完了……我晏家世代守护之地，我爹娘兄长皆为之而死……便是你，便是你也不能……”

    车外的卓清听到了动静，轻叹了一口气，没打扰他。

    今夜将军府蛰伏的黑衣人确实是晏惊棠派去的——他早就知道季则渊与宁乘风有勾结，三年前在悬崖下宁乘风送药时，他并非毫无意识。

    之所以一直不问，一来是不想再与这些人多做纠缠，二来他总觉得，如果时机到了，他的小榷儿会亲口将一切都告诉他。

    可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晏惊棠少时刚入宫，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恶意，那会儿为了反抗，他到处乱窜，闹绝食，从狗洞钻到一座冷宫里。

    外面宫人找他找得沸反盈天，他饿着肚子，在冷冰冰的墙角缩了一晚上，愣是没出去。

    第二天，就在他快要饿晕过去时，那狗洞里又乐颠颠地钻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看起来才四五岁，生得横竖一边宽，在地上滚了满身的草，一溜烟爬起来时正好撞见了缩在墙角的晏惊棠。他吓了一跳，还捂住眼睛奶声奶气地掩耳盗铃：“唔……看不见我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