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
张霈从酒店出来,拦车去学校。 醉了酒的人像笨蛋一样,连绳结都打不好,轻轻一扯就挣脱开来。 他将那个吻还给自己了。 张霈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窗外的夜景。 其实没什么好看,城市夜景大同小异,灯光车流交织,信号灯急匆匆地闪烁,生怕怠慢行人脚步。 张霈脸上泪痕未干,仍有新的热泪涌出来。 不是不甘,是心痛。 亲人之间的感情如十指连心,是牵肠挂肚的疼。正因如此、正因如此—— 他刚才为什么落泪呢? 他嫌恶,他纠结,他是兄长,是早熟的庇护者,是甘愿流放自己的老好人——她几乎以为他是刀枪不入了! 那张泽,你哭什么呢? 他一边吻着一边落泪,泪水滴在她的脸上,两个人连泪水都交融。他慢慢离开她的唇,转而吻向她的额头、眼睛,鼻子、下巴,细密的吻一路绵延到侧颈。 又流连到耳后。 就在这里,他一边拥着她吻着她,一边在她耳边近乎喃喃自语:“霈霈,不要学坏,不能学坏……要爱别人,要学会爱上别人……” 他湿润的唇吻住湿润的泪,她抱住他,肩胛骨嶙峋,好瘦。 在今晚之前,她以为她恨他怨他不肯正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