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捌
。妈还没生病的时候,他总爱跟妈撒娇,妈就笑着说:“小诚这么娇,长不成男子汉呀。”后来妈一生病,他就跟被抽打着长大的牲口一样,拼命硬挺起脊背来。 书上说,爱会软化一个人——他觉得这是对的。假如没碰见张老师一家人,他或许还会跟块硬木头似的,也许就不这么爱哭;可是现在呢,他好像将对母亲的那种依赖转移到了这里。明明知道霈霈姐一定会想法设法哄着自己,但他还是想来听听;这种天然的亲近感大约是出自她身上温善的热度——其实他对泽哥最开始也有这种亲近感,可自从知道他欺负霈霈姐之后,他就对他印象不太好。 “有时候总觉得,如果霈霈姐是我亲jiejie就好了。” 逍遥姐也说过类似的话,张霈噗哧笑了:“我就这么好吗?” 李思诚用力点点头:“好,真的!霈霈姐一定是个好jiejie!” 张霈说:“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并且你不止有我一个jiejie,还有逍遥姐。假如你愿意,过段时间让爸带咱去看看他还在扶助的那些孩子们,你还会有很多弟弟meimei。” 李思诚心里热烘烘地暖起来。当年他用闹钟扯着助听器、饿得眼前昏花还要赶末班公交、一个人躺在家里泛着微微臭味的发霉的床上,又或者在医院守着不知何日才会醒来的母亲时,他哪里会想到世界上还会有这么一家肯真情实意接纳他的人呢?他又哪里会想到,这家人还在不断把热度散播出去,因此改变了一个又一个像他这样的孩子的命运呢?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