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明的衰老的人型怨魄如同婴儿一般蜷缩在宫殿“墙壁”的凹陷里。一颗紫色的珠子在他的腹部散发着圣洁的光辉，仔细看去，珠子里面流动的并非光芒，而是一个个小小的魂灵。

    最令人瞩目的并不是宫殿，而是掐着赵景之脖子的男人。

    男人有着一张苍白病态的脸，尽管如此，他仍然美的令人惊心动魄。那张妖艳的如同艳情话本里夺人精元的山鬼似的脸，带着冷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他苍白纤细到能看见底下青色脉络的手，像拎起一块轻盈的破布一般，掐着赵景之的脖子将他提起。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赵景之涨红着的脸逐渐泛紫发青，看着他挣扎着的肢体如同被放血的公鸡一般渐渐地停止了动弹。

    然后他转过头来，那双银白色眼珠看向了李余，也松开了手。

    赵景之狼狈的倒在了地上，白沫和血液从他的唇角溢了出来。

    男人暗金色的编发被风吹得微微摆动，青蓝的衣袂像是暗夜中的磷火般艳丽的像是要灼伤李余的眼球。而更令他瞩目的是男人手腕上的银镯，被熏黑的凤火镯上那点艳丽的朱红仍然保持着水盈盈的漆色。

    ——不。

    李余瞳孔紧缩，见那人唇角微动，竟是对着他展出一抹笑来。

    朱红顺着雕琢的凤羽滑进男人苍白的手心。

    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