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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的背脊快要散架。

    摊在枕边的长发随着艰难挣扎的脑袋左右偏拨,被揉得眉头一样皱。

    张合身上那原本收拾得干爽妥帖的里衣,现下和着汗水贴在背脊上,腻得他心浮意乱。

    就连脸颊颈弯里也勾住了几缕碎发,像贴身纹刻的梵文天书,泥藻般爬满了几寸肌肤,想要将这痛苦挣扎的人就此拖入阿鼻地狱。

    “这男人…还是得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才是正…!诶!小张!哎呀……”

    瓮声瓮气的人声急促高昂,像是牛头马面的催命咒,平复不住的恐惧如泥潭裹满全身。

    脆弱的睫羽振翅颤抖,强撑着在恶意沼泽中挣扎。

    不想死。

    我不要死。

    被黑暗注视得浑身发麻。

    攥住手里的小刀,张合勉强稳住气息,煞无血色的脸蛋微侧着头,看似放弃了抵抗。

    实则在辨出声源的那一刻,张合的动作闪如毒蛇吐信。

    须臾间,挥刀断颈。

    “哈啊!”

    挣破梦魇的人一下从床上惊坐起身。

    张合出了一身薄汗,色浓如艳夏的眼眸像是断线触地的珠玉,不聚焦得随着紧绷的神经而颤抖。

    以为自己犹在梦中,他不安的拽着被角,胸膛依旧起伏急促的紧张打量着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