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完结】
脚。 路上走了两个多月,高原太折磨人,我差点死在跟加措回去的路上。 天空仿佛离我很远,只是空气却愈发稀薄,怎样喘气都还是觉着闷。抬头便是一座座看不到边的高山,我莫名觉着惶恐。 在我们的文化里,山是最崇高的生命,她远离世间一切丑恶,与太阳一道超然物外。 这里日落时间很晚,我的脑子不再能估测准时间,浑浑噩噩的,身体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也说不上具体是哪儿疼。 最近想战时的事情少了,时间经常被我用来发呆。 又不知过多久,我们停在一间破旧的小诊所里,加措揉捏着我手腕边侧凸起的圆骨,轻声说:“我们到了。” 我的手背上还扎着注射的针头,手腕、手掌尽是深刻的伤疤,如此布满疮痍的一只手,摸了摸他衣袍边缘上已经旧得开线的刺绣,他便将我的手掖回被子里。 药液点点滴滴流进血液,我的身体越来越冷,我告诉他:“凉。” 他去打了热水,灌在大肚子玻璃瓶里,然后小心地把玻璃瓶压在透明的输液管上。 输进我身体的药液不再冰凉,血管也不再一跳一跳地疼。 加措不知在忙什么,并不总陪着我,当着老藏医的面儿,我也不好缠他留下。 除了发呆就是吃喝睡,就这样在诊所里窝了一个礼拜,我的肠胃可算不再折腾,眼珠也没有那种要脱眶的胀痛。 能下床了,就腆着脸追问藏医加措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