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暗流

    洗完澡穿好衣服，付池走出浴室，见凌万顷在伏案写着什么，好奇地凑近看了看。

    桌面上摆着厚厚的一沓草稿纸，酒店房间的书桌还算挺大的，但对于凌万顷来说是完全不够，所以一张一张写满公式的纸张在桌上层层叠叠地摆开，看得付池有点眼花。

    “那个……”付池轻轻开口，男人头也不抬紧锁着眉头：“请稍等一下。”

    语气客气却不容置喙。

    付池深知他们这种国家顶尖科能学家绝对不能在工作时候打扰，默默地退后几步：万一影响了他们的工作，自己算不算阻碍国家发展？

    凌万顷低头写得飞快，一张纸上写上很多充满数字和看不懂的英文字母其实是希腊字母，另一张写计算草稿。不过即使是草稿也井井有条，一排排数字码得整整齐齐，堪b印刷出来的数学书。

    付池不禁有点汗颜：自己高中的时候打数学草稿从来不会写得这么工整，都是想写哪里就写哪里，纸上永远是乌七八糟的，毫无美观X可言。

    凌万顷低着头，时不时推一下金丝眼镜，整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简直像米开朗基罗手下的雕塑，只有手里不辍的笔头昭示着他飞快运作的大脑。

    付池坐在床边，看着长相秀气清冷的男人飞速写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感觉好像天上的神仙下凡到人间，和自己这种普通人形成一个天然的隔阂。

    凌万顷似乎写得有点着急，额头上都冒出一些细汗，手里的水笔突然不出水了就直接扔进垃圾桶，连甩都不甩，直接拿起桌上另一只提前开了封蜡的水笔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