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是客（五）

被惹恼后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往日戏弄裴令的乐趣便又回来了。

    叶无雪不清楚为何会进入裴令的梦境，在看清裴令梦境中的情形后，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裴令看着正经，居然会梦到玉香楼的情形，属实出乎他的意料。这样一个看着清心寡欲，叶无雪多看他一眼，都恨不得把被看的地方挖去的人，也会作春梦吗？

    叶无雪俯身端详着裴令的脸旁，如若是前世那个已经坐上了裴氏家主的裴令，看他隐忍不能发泄的模样，应该更有意思。

    他伸出手指挑起裴令的下巴，指腹在下唇摩挲几下，忽然有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他亲了裴令，裴令是不是要气到发疯？

    只可惜还未等到叶无雪实施可怕的妙计，裴令忽然睁开眼睛，用力抓住他的腕骨。叶无雪一时忘记了伪装，对裴令的嫉恨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裴令同样嫌恶他，黑到极致的瞳孔似乎能够洞穿一切。

    “怎么是你。”

    叶无雪愣神，前世的裴令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那时他急于寻得裴令庇佑，没有听出裴令话外之音，后来在长久的黑暗中细细琢磨，才明白那时裴令在看见是他时，应当是不屑的，也是不甘的。叶无雪也想知道为何是他，活下来的人为何是他，苟延残喘的人为何是他，如果是叶无晴活着，必然会比他活得更好。

    裴令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