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尽管这场吵架的观众只有我一个人，演员也看不到我这个观众，但我仍乐此不疲地看着、笑着。

    真好，就算时间走得很快，也有很多东西是没有改变的。

    蒋怡慧离开的那年，正好是她七十岁生日那天。

    招弟、林司及他的老公三人围在病床，静静地看着她。

    蒋怡慧已经混浊的双眼，如今已经看不清事物了，也只能依稀听见一点声音，却也不够真切。

    在心脏跳动听停止的那一刻，蒋怡慧缓慢地转着眼珠，好像看着她Ai的三个人都在身旁陪着自己。

    她抬起手，伸向虚空的某一点。

    「你来了啊......」

    没人知道蒋怡慧在说些什麽，因为她的声音已经近乎呢喃。

    除了我。

    我握住了怡慧的手，感受着每一寸肌肤的皱摺，头轻轻靠上她的手背。

    「我一直都在。」

    蒋怡慧永远阖上了眼，离开的时候，嘴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在人间，一直待到了招弟离开为止，才又回到我的灵魂空间。

    一片纯白的空间，没有任何声音。

    在人间的短短几十年，我竟已变的不再熟悉这个陪了我好几万年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