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害怕
景姮唯一庆幸的便是赢姣帮她将莞娘送去长安了,现在坐于车中,低沉压抑的空气让她难安,咬着唇看向刘濯,不甚宽的车榻上,厚实的狐裘半落在地,他便倚在隐囊上,将双腿盖住,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冷淡,白净的手指缓缓轻敲着锦褥,细长的骨节每落一下,景姮的心便一紧。 “你的腿……”她怯怯的问到。 “动不得了,所以阿婵还要走么?” 看向她的目光终于多了一些温存,为了找回她,他快马加鞭出广阳过荆地准备入长安,却知她困在兰堰,便又速速赶来,此前本就被她气的吐血昏厥多日,这一疾行,双腿又是行不得了。 昳丽的唇弧都是苍白的,没有怒意也没有冷待,他还是那样的温柔,景姮转过身去,瓮声问道:“刘烈怎么了?” 那夜醉中她听见殷离说行刺成功,后来才做了那样不祥的梦,她再是心硬,也有些不忍了。 刘濯淡淡笑着,目光幽沉的看着她纤弱的背影,道:“阿婵也会关心我们的生死?坐过来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话语中的威压让景姮后背发寒,慌动着心,慢慢的坐近了去,几次下来她很清楚刘濯不比刘烈,若是惹恼了他,等待她的后果不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