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知道是谁。

    乌泱泱的头是一个巨大密不透风的麻袋，想从里面找出一双窥探的眼，谈何容易。

    在我之后，更多的人上了车，我找了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靠在墙上，闭上眼，舒展开酸涩的肩膀，后背紧贴冰凉的铝合金，疲惫的日子有这样一个可以支脚的地方，或许也不会那么难捱。

    那种窒息的感觉没有了，没有人再盯着我，仿佛那一瞬间只是我的错觉。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睁开后发现，人们都在各自忙各自的，有些也跟我一样，挤出渺小的几分钟来放松精神。

    左右看了几圈，没有麻袋中的那双眼，我更加确信，是自己看错了。

    因为每天都在裴煜身边工作，精神高度集中，我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漏出破绽，然后被人扒光，扔进曾经待过的深渊里。

    应该是这样吧，不然还有人无缘无故跟踪我吗？

    出了地铁站，往前走了几步，在便利店门口，我看到了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

    这校服好熟悉，胸前勾勒的图案，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提着公文包的手紧了紧，我快步从那群青春洋溢的少年身旁走过。

    向右拐弯，直走进去，中间那间蛋糕店，是我这次的目的地。

    我给店员看了购买记录，他掀开门帘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