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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目的遨游的星舰上,是一个人初生时最隆重的时刻,而他无形中剥夺了两次。 可能是自幼对地球的向往或出于对生命的怜悯,江海容正视了自己的恻隐之心。他看着029,现在叫做犀措的男孩,生怕发梢会擦花字迹,攥住两簇长发,紧张地咿咿呀呀,学习江海容口中的语音语调。 犀措,犀措,犀措。他半夜不睡,盯着窗户的位置重复这两个音节,眼睛底下熬地发青,江海容再来,他已经能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犀措!”犀措晃着只比江海容手掌大点的脑袋,满头乱糟糟的长发跟着甩,“犀措!” 腔调短促急切,真的像个小野人了——江海容不知道与学徒说了什么,学徒为难地抠抠玻璃,得到犀措逃开的背影,她尴尬得脸色涨红。 犀措趴在自己的小角落里,胡乱期盼着江海容下次出现的时候,他知道每天都有人来检查自己的身体,面对机械臂不再反抗,病恹恹地等啊等,觉得一天好漫长。 江海容通常来的很早,会敲敲机器擦拭透亮的玻璃,犀措顶着一头乱发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