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杜成钧
样的慈善团体帮忙,医院里虽然嘈杂但还算有条不紊。 夏拾到医院的那天,板凳都还没坐热就跟着医院和红十字会临时组的救援队渡了江,他只来得及给留在新家里的李嫂打电话留个口信,接下来的好几日都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回不了新家! 是真可怜了每晚归家都只能抱着枕头独守空房的夏飞白,他可是每天都在忍受李嫂的抱怨——“少奶奶么样能不落屋咧?她都是当媳妇的人了,这么多天不回来,伢也不看,口信也冇得,要是出事了么办咧?” 夏飞白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若不是夏拾再三叮嘱了让他看紧李嫂,他都不想回自己新家了! 夏拾在武昌老城墙外临时搭建起来的军帐里夜以继日地忙了好几日,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刚到的那天,炮声震天,枪声不绝,目及之处是哀鸣遍野,满地都是焦炭似的伤兵! 火器造成的伤口跟一滩烂泥似的,挂在人身上的碎rou都是焦的! 夏拾是不知道切了多少rou渣,锯了多少条胳膊腿,做梦的时候都在泼碘酒,萦绕在脑海里的惨叫声更是绵延不绝! 刚开始他还觉着难受,不过干了几个小时他的心就麻木了,仿佛是变成了个拿着手术刀的铁机器。剐rou清创的时候连伤者的名字和长相都记不住,只知道切rou。 这么多天里,他帐篷里的手术是做得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