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宝衣行雨在云端,画帘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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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它到底是一种手握大权的称谓还是帝王相许一生的承诺呢?大行皇帝是那样的深爱着他的原配嫡妻,与她连育三子,甚至轻信天象之说立陆存梧为东宫,只为幼子挡灾。可那位温和柔婉的娘娘去的那样早,甚至称得上郁郁而终。 姜鸢的手指感受着妆花锦的刺绣纹路,那里是细细密密的牡丹莲花,象征吉祥如意的雀鸟拱卫着华丽端庄的龙凤图案,金丝穿珠、银线勾形。 “鸣岐。”她的声音喜忧难辨。 “怎么?”陆存梧回应着,姜鸢甚少在清醒时分唤他的表字,他有些兴奋。 “我与它并不相衬。”姜鸢彻底忧伤下来。 来不及了,太多事阴差阳错。 他们于总角之年相识,后来又因夺位之争相携,几年之间的相依相守固然是真,但这样的爱意太过隐晦,是绝不可能见光的。 纲常伦理是每个人心中的一座大山, 她嫁了他的父亲,便没法与他葬于同一座坟茔。 陆存梧的眸色由亮转暗,执拗的扯她的手、将她摁在屏风后的贵妃榻上:“朕富有四海,朕说你衬得起,你就一定衬得起。” 姜鸢今日穿的是米白上袄配着浅灰马面裙,为着平整都缝了暗扣,陆存梧用力一扯,珍珠贝的暗扣噼里啪啦的散了一地。 她由着他弄,一点也没反抗。 屋里这样暖,可被扒了只剩肚兜和内袴时,姜鸢仍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