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
人一人一把靠背椅。 那左相已七老八十,说话都颤颤巍巍,强打着精神不睡过早朝。右相亦满头白发,早已不愿开口管这乱七八糟的朝政。唯有谢倓乌发如瀑,垂袖若流泉。 他神色平淡,沉稳得像一尊玉像,端正的坐在椅上,止水似的黑眸静静望着当今天子。 陛下身上还沾着新妃的脂粉味,拿着郁王递的小抄念的汗流浃背:“……近日,呃,京中无要事,唯南方水患……呃……” 郁王看不下去了,上前奏禀:“启奏陛下,江南水患沟洫相接,河道梗溢,因而难治。河中游有洼地,臣以为,当征壮丁凿大湖,引水入之。” 坐在龙椅上的男子隐隐松了口气,忙不迭开口:“就按郁……” 台阶上,立在帝王身侧的太子白靴忍不住轻轻一挪。 “郁王所言,确有道理。”不等陛下开口把事情定下来,谢倓就开了口。端坐在左右相中间的青年落后二位老臣半个肩膀,象牙笏板上只字未提,却还持礼般垂眸扫了一眼,才淡淡道:“只是沟洫相接,系田头灌溉之渠。洼地处有二镇九村,皆以养蚕为生,壮丁凿湖虽能治水,江南桑蚕百业却将受创。” 太子那雪似的白靴又收了回去。 郁王转头看向谢倓,他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如今亦不年轻,不过神族向来寿长难老,年近五十的郁王乌发剑眉,看起来和而立之年的轻壮并无两样。 他隐约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