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香/这是爱吗?

星星点点的。过熟的木樨香气不再馥郁，隐隐沁入鼻间的暗香却依旧令人心旷神怡。

    他将戴着的墨镜推到头顶，轻倚着树抬头，觉得花瓣淡黄的色泽隐在叶片阴影下，特别像方洄房间里那盏夜灯昏黄的光。

    方洄下楼时便看到颜丹鬓绿的青年头顶墨镜青葱般倚靠着桂树，抻臂去撩掩在深绿枝叶中的花枝，香花洋洋洒洒地飘下来，如同一场金色的雨，扑了青年一脸。

    细腻的花瓣缀在发间，像忽闪的星子。若是那花再多一些，辅以沁甜的香味，怕是能把人装扮成明媚日光下清甜的柑橘果实。

    方灿眼眸中的笑意流转间，背后嵌在高楼大厦中的晚霞都洋溢起生机。他眼角注意到方洄，立刻转过身来，高高举起一手，孩子似的喊：“哥！”

    他跑过来，金灿灿的花从他身上淌下，流了一地。

    人还没到声先入耳。嗅到越来越近的清香，方洄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就好像方灿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一只脚已经落地，另一只还踩在第一阶台阶上，心口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塞满。

    这种情绪陌生到需要他悄悄将舌尖抵在虎牙尖锐处磨，用轻微的痛麻感去忍受。

    这是爱吗？舌尖都快咬破，却甜蜜到让他想回味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