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剖白

    苏沐秋带着苏沐橙搬入孤儿院时，也不过十岁。失去父母的变故让他迅速成熟起来，努力用一切手段保护他和沐橙二人。

    当时他一进入孤儿院，就注意到了夏立。夏立并不是孤儿院里最小的孩子，但却是长得最秀美的，来孤儿院的许多收养人都是第一眼就看中他。

    但美丽并不意味着什么，据那些嘲笑夏立的孩子所说，夏立很晚才学会说话，一看就是个低能儿。苏沐秋也发现他确实寡言，在孤儿院的一众孩子中显得瘦弱而单薄，像是没有水源的花苞。

    孩子并不总是美好，苏沐秋很早就清楚，人的恶从不因年龄增加或减少。夏立学不会怎么在那些收养人前表现，又总因这些虚无的关注而被其他孩子排挤。

    花朵总是脆弱，何况是还没盛开的花苞。夏立既没学会长出尖刺保护自己，也没得到多少监护者的悉心浇灌。苏沐秋总是下意识地关注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观察他有时像研究一朵花的舒展，有时又像试图用他来做尚且年幼的沐橙的对照组。

    于是后来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猝不及防，又像是命运的水到渠成。在好几次为夏立出头，赶跑那些心怀恶意的大孩子后，苏家兄妹也被孤立了。

    但苏沐秋并不在乎这些。他有时也感到孤独，更多的是在沐橙思念父母时一同涌上来的悲伤。

    他们进入孤儿院已有半年，从寒冬薄雪到夏日蝉鸣。那一天是很好的星夜，能够让他们在白日熄灭的灯火后想象北斗。苏沐秋送苏沐橙回去睡下后，一个人偷偷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