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

听过他如此低三下四的声音。

    此刻雨下得越来越大,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说这一场雨会持续整个夜晚。

    “求你了,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忆竹他……忆竹是无辜的。”周书的声音几乎带了一点哭腔。

    这句话让我彻底安静了下来,车外是喧嚣着的雨声,电话那头是周书呢喃般的乞求,我喘着粗气,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落了泪。

    是啊。忆竹是无辜的。

    就算他父亲干了多少破事,他也是无辜的。

    当年的我会愤怒于其他人会把周书父亲的过错归咎于周书,如今周书长大了,难道我应该把周书的过错归咎于周忆竹身上吗?

    我沉默了半晌,最终让了步:“把地址给我,我只送到小区门口,你自己来接。”

    见我同意了,周书忙不迭地道谢,说他住在北辰故园,我默了默,这个小区在我上班的必经之路上,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一直经过的小区里,住着周书。

    到了学校,小沐班主任赵老师领着几个孩子在保安室焦急地等待着,我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和赵老师寒暄了几句,赵老师点了点头,又问我忆竹家长是不是说让我把忆竹送回去,我点了点头,赵老师便把小沐和周忆竹从保安室喊出来,和我道了再见。

    周忆竹很疑惑地警觉地看着我:“你是谁,想把我带哪里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