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跟她打招呼，她总是再三迟疑才挥挥手；拍照时的姿态也有点生y；每次要跟她抱抱道别时，她总会手足无措。

    但最令阿亮印象深刻的，却是每次拍完照後，她总会握着阿亮戴着厚重手套的手，认真地道谢。每一次都是。

    很多时候，拍完照後客人都不会对阿亮道谢。有些礼貌好的会在从摄影师手上接过手机跟小卡片时说谢谢；有些会在说再见时用力微笑，传达谢意。会特别对人偶装里的人道谢的几乎没有。毕竟没有真正看到脸，不晓得里面的人长怎样、表情是什麽，的确很难表现情感。

    所以阿亮记住了那个nV生。

    後来有一个星期五，刚巧是假期，她终於不是穿着白衬衫。隔着头套，阿亮看得不真切，应该是穿着粉红sE的连身裙。他指指对方的衣服，b了个大姆指，旁边的搭档配合说：「你今天穿得真漂亮。」

    「谢谢。」轻柔的嗓音，带点腼腆。阿亮是听了她的声音才认出了她。

    那天工作结束，阿亮好奇她的穿着，难得地去了卖照片的摊位，借用电脑，找出了跟她拍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