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为什么发生了争执，导致他脑袋磕上了桌角，她已经记不得了。

    可能是一件很小的事，结果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最初的意图和最后在争辩的内容完全模糊了，回过神他后脑勺都是血，本来是想打120的，可是突然很后怕地想到了很多——要赔钱，被mama揪着耳朵打骂，Ga0不好要住院耽误他的学习导致他考不上想考的大学，他的血怎么都止不住，万一脑袋受损了怎么办？影响到智力了怎么办？万一送到医院就Si了怎么办？

    可最可怕的是她那一瞬间从心头涌出的想法——他能不能就这样Si了算了？

    她学着电视剧里那样探鼻息和颈部脉搏，完全m0不出来，唯一能感知到的是他的身子很冷。他躺在地上，血已经从脑后边沿着地板缝散开了，她惊慌失措地去拿餐巾纸擦血，却发现血最多的地方是她的手，满手都是从他脑袋里涌出来的血，像是蓄意谋杀一般的血。

    他不会已经Si了？

    那这和蓄意谋杀有什么区别？

    她把地上的血擦g净，用水一遍一遍地抹去痕迹，用堆在楼道里的一个印着芭b的大号麻布袋把他的身T装了进去，太费劲了，还拉不上，一直担惊受怕地等到天完全黑了才敢出门。

    因果正盯着那锃亮的桌角回忆，突然被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忠难扯回了思绪，她装作不在意地去看电视上的画面，但前因后果完全不知道，所以完全看不明白，也看不进去。

    他好像只是出来拿咖啡粉的。

    因果想，无论如何今天晚上都不能再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