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邪眼
西莉从未如此难受过。 她整晚都在为反复发作的燠热及恶寒折磨,冷汗洇湿了床铺,如同久病的人散发着虚弱衰败的气味。她感到窒息,因为每一次呼吸都锋利得令她怯畏。 少女蜷缩着身躯不住地发抖哆嗦,仿佛不幸于酷寒中降生的婴孩,四肢逐渐麻痹木讷,就连意识也变得恍惚飘摇起来。接着她又干呕起来,痉挛的胃里除了酸苦的胃液外早已空无一物,身体不过是因内脏突如其来的绞痛而下意识地错觉要吐逆。 西莉忽然感到有人在用一块润湿的冰冷布巾擦拭她的嘴角,动作僵硬生疏,使她感到些许粗砺的不适,接着那人又拨开她汗湿的额发,轻柔地抚爱了片刻她发烫的面颊后,便不再碰她了。 女孩没能抬动沉重的眼睑去看清照料自己的人,她也想不到任何人选。她的大脑混乱泥泞,她甚至记不起自己为何会受此酷刑。西莉不时地感到彻骨的冷,又会立刻灼热得喘不上气,通体的骨头与肌rou都仿佛被扯断一般剧烈地作痛。 但很快,她便如同所有饱受巨大痛苦的人一样,陷入了死气沉沉、阒寂的昏迷当中。 “Dearg?Ruadhri···” 沙哑的男声中透着隐忍不发的悲伤与愠怒,紧接着从他的齿间泄露出几句低声的咒骂,以及一声发颤的哀长叹息。在他面前杂乱无章地铺放着许多纸张,上面的字迹潦草且难以辨认,记录者似乎并不在乎他人是否理解这些随笔与手绘图案。 阴冷空荡的大厅中晦暗无声,但光线的匮乏却并不妨碍男人的书写。他沧桑的面庞上爬贯着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