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立改了称呼,不敢再以“兄”字相称。“你老忒谦了!”他说,“我是手低而眼高,岂能不识好歹?”接着,便细谈刚才交手的经过,石秀如何有意相让,哪一拳可以取胜,哪一脚可以致命,通通都指了出来。

    这等至诚令石秀不能不感动,也不能不诧异。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快活三自然也有同感,便劝石秀说:“三哥,你就许了他吧!”

    “万万不行!”石秀紧接着他的话说,“如果说闲来无事一起琢磨琢磨,倒无不可,‘拜师’二字,再也休提。”

    张中立还要坚持,快活三料知不可相强,便又倒过头来劝这一面:“既是如此,中立,你无须再多说了。好在你是要请三哥指点,三哥已经答应教你了,何必定要在名分上争?”

    “我不管,我只叫师父。”

    这等惫赖,无法可治,石秀便随他叫去,当时便就刚才交手的情形,口讲指画,拿张中立的缺失一一指点。教的人是不厌其详,被教的人十分用心,倒把快活三冷落了。

    讲得告一段落,张中立忽然问道:“师父,你可会点xue?”

    一听这话,石秀便不悦了。“这是极狠毒的武艺,”他放下脸来说,“你问它做甚?”

    “师父,你莫以为我有害人之意。只为我吃过人的亏,至今懵懂。有人说那是点xue,所以我问一声。”

    有此解释,石秀的颜色复又缓和。“你先说,”他问,“是怎的吃了人的亏?”

    “我先提一个人,不知师父可知道——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