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
草原的夜黯了,紫黑的幕悬着银盘儿似的月,白着脸往下照去,有一种岑岑的幽凉,像是从暖兜兜的口袋伸出手,探在那绘了满月的,四方的杏花楼月饼盒,铁的凉意在指尖末梢流淌。 高苒拢着肩膀打了个寒颤,站久了,两条腿仿佛生锈的钉,略带歪斜地钉在那儿,落了一地细长的斑绿。 她垂着脑袋,零乱的碎发散在洁净柔软的额角,脑海里倏然涌现出许多幅画面,深秋的夜男人牵着小棕马等她,落了白茫茫的大雪拎着一碗温热的米粥等她,清晨在微寒的绯sE朝晖里等她。 等她,等她,一直在等她。 可她却从不知道原来等一个人是这般难受,难耐。 晚饭菜的香气从灶房间飘来,恩和牧场收工回来的男男nVnV正往堂屋里走,经过霜sE冰寒的庭院时,诧异地瞧着杵在那儿的高苒。不过他们都很听格根嫂的话,并不敢上前多管闲事。 吉日格勒偷偷m0m0掀开帘子一角,东看看,西望望,避开回灶房间端炖羊r0U格根嫂的视线,“噌”一声溜到高苒身边。 “嫂子,你别在这里等了,我齐哥今晚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