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一）

  程念樟替罗生生揩掉眼泪，而后食指顺着挂脸的泪痕一路往下，最终变手，提捏住她秀气的下颚，迫其不得不昂首面向自己，承接将要来临的人格审判。

    男人眼sE无波地静看了她一会儿，拇指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着nV人唇下。他骨节上的薄茧略带粗粝，每每剐蹭到皮r0U，都会带起罗生生牙关的一阵紧咬。

    “阿东，我求求——”

    “别想阿东了，你这种人，配不上他的。”

    尾音落下，程念樟似是想到什么，忽然挨近她的耳侧，压低声量，用来自深渊般鬼魅喑哑的嗓音，朝她蛊惑道：

    “我劝你最好先认清自己，少做点既要又要的白日大梦。本质也不过是个自私、虚伪、怯懦的烂人而已，又能b我这种算计肮脏的小人，好到哪儿去？呵，说些什么义正严辞的空泛道理，在我面前装出那些不食r0U糜的清高，你当我听的时候，就不会和你一样，觉到恶心吗？”

    罗生生怔住，耳内响起轰鸣。

    他们彼此静默，时间便在此中流逝。

    明明程念樟已经起身将她释放，这姑娘却仍旧瞪着双眼，讷讷伫在原地，不敢相信这种剥皮挫骨的鞭挞，竟会出自他的嘴里。

    “程念樟，你真心……是这样想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