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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躬身掉下一滩rou虫的同时,摸索着去寻那道被虫子填满的头颅。 他的脑浆早就被蚕食一空,那一直cao作常伶俜身子的,究竟还算不算是他自己。 还是在他被那只第一个异化的虫母吞噬瞬间,就已经被同化了。 这些没有神智的虫子聚合在一起,竟能接替模仿他的意识,他对孩子的执念也一并继承并继续。 常伶俜想去拿取头颅的身躯只走了两步,便彻底软塌下来,千千万万只虫子如一滩流动的水化在地面,片刻四处离散,贪婪啃食着随处可见的太岁,将本就滚圆的身体吃得更胀更肥。 谢归忱挡住他双眼,沈栖游面前一片漆黑,待温热掌心离开,那些四处爬动的虫子已然碎裂成了粉尘,再不会令人顿生恶心之感。 地上残留的,只有常伶俜那一张失去填充的发皱人皮,破纸一般随意堆叠在地上。 太岁异动,门外虫子亦翻涌得更为厉害,虽不能突破谢归忱所设下屏障,却好似将此处密密实实以虫潮覆盖一般。沈栖游看向谢归忱,嘴唇翕动,正要说些什么,谢归忱已再次抬起挽风,划下一道剑光,残影过处,太岁被生生划开一道口子,密rou痛苦蜷缩着让开一条平整道路。 密道墙体随之崩塌,离去时回头一眼,看见那没了禁锢的虫潮向着太岁所在之处涌来,争先恐后地咬上接触的每一块rou,太岁被这群异变虫子啃咬,像是多出无数颗小小的凸起瘤子,在他身上不间断地蠕动爬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