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
细微的「嘶──碰」声後,车门打开。 脚步虚浮地踏进车内,林映筑环顾四周,只有三名乘客,分坐在双人座位第一排、和最後排角落的位置上。他走到司机正後方的座位,坐下,PGU往前滑十公分,用会让脊椎抗议的姿势瘫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 他抬起左手,银sE腕表上有个V型,对着他b胜利手势一样的指针。十一点零二分,看看窗外一片黑,喔,是深夜的十一点零二分。 该Si的加班。他在心里狠狠咒骂,闭上乾涩的双眼。 「先生,这位先生?」 不晓得睡了多久,耳边响起好听的男声,既柔和又清亮。 这声线和自己部门新进的实习生有点像,年轻真好啊。哪像自己,前几天才被主管说嗓子有点沙哑,还顺便亏他,哎呀酒早点戒了吧,对喉咙身T都好啊,你也三十五了,筑筑。 去你妈的筑筑。 林映筑不晓得该对主管,还是对自己那双职业都是国乐教师的爸妈怒吼。姊姊是筝他是筑,拿乐器取名也就算了,筝大家都认识,筑是失传乐器,早作古了要他怎麽解释。还有,他小妹竟然叫林映磐,为什麽不换过来? 「先生?你还好吗?」 「嗯?」 吐苦水被打断,林映筑不悦地睁开眼又眯起。他有轻微近视,下班前点了散瞳,公车内亮晃晃的白灯闪得让他直流泪。 「已经到总站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