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床
,反而从心底升起一种安心感。 “你来接我了吗?”罗吠听见自己又问了一遍。 “哥哥!”一声高喊刺破天际,罗吠抬头,幼童跌跌撞撞地朝自己奔来,膝盖上破了一块,此刻正冉冉流血。“我们回家吧。”罗琦红着眼哭,视线却落在罗吠身后,“我不要你走。” “好。”罗吠站起身牵住弟弟的手,身后的黏腻感消失不见。 空气凝滞,落日余晖此刻燃烧成一团火,带着一股怒意,罗吠听见自己身后的刺耳嚎叫,他驻足回首,正好撞进一片绿,比翡翠更瑰丽,由腐朽和混沌构成,毁灭与血rou点缀,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眸子。他们对视着,罗吠只觉得灵魂已经被勾走,身体却经由弟弟牵走往前走去。 我会来接你。罗吠听见它这么说。 “唔。”罗吠惊醒,渗出一背冷汗。梦中的情景随着梦境的结束远去,细细回想也只能得到一片模糊的空白。他起身坐到桌前,手下生风,不一会便将一只眼睛勾勒出,蜡笔填色,得出浑浊的绿色独眼,鬼使神差的,罗吠在一旁写下一行字:你来接我了。 “该死的!”罗琦从病床上坐起身,苍白的脸因怒气显出几分狰狞,房间内一片昏暗寂静,他隐在阴影中,神经质的啃咬指甲,“我不会让你带走他!不会的!”他望向窗外,漆黑无星的夜幕只悬挂着一轮独月,散发出朦胧的红芒。 是了,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罗琦呲呲笑出声,隐匿在黑暗中的眸子发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