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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碰了一个杯,说,“你我就不说客套话了。” 陆重哈哈一笑,道:“我干了。” 说罢,仰头就是一杯酒灌入喉。席间段临舟问起途中之事,陆重自是无所不言,说:“自瑞州到苍州的顺路还算太平,我听那些客商说,丰州那片已经乱得不像样了。” 段临舟想起丰州和陇州的民变,没有开口,陆重又道:“老四倒是说起他们碰上了几伙流民,不过见他们人多,又带着武器,没敢动手。” 陆重口中的老四叫柳三九,却是个坤泽,段临舟头一回见平岗寨中还有坤泽很是惊奇。不过说是坤泽,其实也和中庸无异了,说是早些年把自己后颈的坤泽腺体生生剜了,走投无路之下落草为寇。当初陆重要金盆洗手,柳三九便跟着一起投身于段氏。段临舟对此人颇为欣赏,柳三九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个心狠手辣,恩怨分明的主儿。 此行陆路风险远比水陆高,柳三九却不愿走水路,直接选了陆路,道是要看看那群占了他们山头的有什么本事。 陆重道:“老四过临阳关的时候,还摸回山上去了,和那些占了山头的人打了个照面,”他说,“老四说,就是一些流民,不过年轻人多,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批刀剑,闯出了一些恶名。” 段临舟若有所思,陆重说:“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他们不敢打咱们段氏的主意的。” 段临舟说:“如此也省得麻烦了,你再叮嘱三九一回,以后不可如此莽撞。” 陆重无奈摇头道:“老四发起疯来和疯狗一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