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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衬得他形销骨瘦,身体孱弱。 “东家!”船靠岸了,一个高个儿天乾自疾步下了船,约摸三十来岁,生得面容俊朗,只脸颊一道一指长的旧疤给那张脸添了几分戾气,“陆重幸不辱命!” 段临舟脸上也露出个笑,说:“陆二哥,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陆重咧一口白牙,说,“您怎么还亲自来接我们了,码头风大,万一吹着了——” 段临舟笑道:“不碍事,”他越过陆重,看向自船上慢慢卸到码头的一个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袋子,说,“带了多少粮食回来?” 陆重比了一个数字,段临舟惊喜道:“这么多?” 陆重嘿然一笑,又道:“不过一石粮比以往贵了三钱。“ “那群王八蛋,开始还跟咱们拿乔,嘴上说没粮卖给咱们,就是想抬咱们的价,挣黑心钱的玩意儿。” 三钱在段临舟的预期内,他笑道:“辛苦你们了。” 陆重说:“粮和碳分了两批,一批走船先运回瑞州救急,一批还在路上。” 段临舟微微一笑,说:“二哥思虑周全,我已经设了宴,等货卸了,就给大家接风洗尘。” 陆重爽快地应了,提声道:“都听到没,东家亲自给咱们接风洗尘,兄弟们都麻利点儿,赶紧把货卸了!” 卸货的结实汉子都高高兴兴地应和着。 段临舟看着忙碌得热火朝天的码头,清河水面浮光跃金,波光粼粼,他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