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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垣沉吟须臾,道:“依郡王之见,梁都可能抵挡得住西北军?” 穆裴轩说:“五五之数吧,秦凤远的西北军骁勇善战,可长途行军,一路打到临关必定人疲马乏,萧云旌的戍北军和叶不通的驻军两相夹击之下,胜负难定。” 方垣笑了笑,道:“无论孰胜孰败,信王、宣王等各路诸侯尚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个残局,梁都收得了吗?” 穆裴轩微顿,看向方垣,方垣说:“到时手握边南重兵的郡王殿下,又将如何?” 穆裴轩波澜不惊地说:“方公子说笑了,南军并非穆家私兵,便是虎符,也尚有一半在周指挥使手中。” 方垣笑了起来,说:“郡王要垣打开天窗说亮话,怎的又不坦诚了?” 他道:“自大梁立国之初,安南侯府便镇守南境,至今数百载,论声望,又岂是半块虎符可比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郡王无意蹚这滩浑水,待乱局初定,欲效穆氏先祖向新王俯首称臣,可新王就能容得下郡王,容得下穆家吗?”方垣声音缓慢,如他一贯的温和,流水一般,却隐隐透出几分锋芒,“即便他能容下,可容得了一时,能容一世吗?” “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rou,郡王可甘心?” 穆裴轩突兀地笑了起来,盯着方垣,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垣,你在挑唆本郡王谋反,今天这番话一旦传出去,别说是你,就连整个方家都要落个满门抄斩!” 方垣也笑,道:“郡王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