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蜉蝣之羽
便外出四处打探消息,仅留不空禅师与觉念两人在客栈中歇息。 大元大雪甚急,屋舍当中孤灯一盏,天色昏沉如夜,觉念无论如何都难静下心来,遂自行走到桌案前,借微薄灯火,铺开张品相差劲的宣纸,轻捻笔墨,默抄佛经。 古往今来佛门典籍经书无数,名家高僧层出不穷,大抵人间多数烦恼事,都可从瀚海似佛经当中找寻到解法,不过既是人间人,所谓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本就已是飘渺之谈,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古来即有,又何况是眼下觉念自认佛法不深,起码比不得那位钟台寺已登极乐的讲经首座,同样也比不过看似草莽气极深,言语时常不加掩饰的不空禅师,于是难免烦闷更烦,愁绪更愁,就连默诵抄下佛经时落笔,都比起往日犹豫太多,提笔忘字,落笔觉字迹差强人意,诸般不顺。 “觉念是如何看佛经的?想来大概年纪轻轻就踏上不求寺堂主,佛门事按说比老衲强,天资平平佛缘不深,悟性稀松得紧,要说是读过几卷佛经,多半都是少年时住持师父威逼利诱,每读一卷佛经,则能得十几日尽兴练武练拳的闲暇,空活如此岁数,恐怕还真赶不上你。” “住持何苦如此自贬,”觉念放下笔墨,朝凑到桌案前的不空禅师微微欠身,权当见礼,而后歉意道,“本应该好生歇息休养,奈何心头总不安宁,自然也得不来什么自在清净,仅能想到抄佛经这等事聊慰己心,不想却是响动过大,惹得不空禅师也不得安生,当真不应该。” 老和尚宽宏大量,摆摆两手并不计较,面色淡然,仔细观瞧两眼桌案上头齐齐整整的数行字迹,寻思片刻,而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