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轻贱
频频咧嘴的周可法,无意间抬头瞥见闻景升这一身锦袍,冷哼两声,却并没接茬。 闻景升尤胜话术论辩,想当年周可法全才,样样皆是冠绝,唯独论辩话术这一门学问,同闻景升斗得不分胜负,且经先生评点,似乎闻景升话术本事要更高些,若是方才周可法反唇相讥,言说华贵衣裳下包的也未必是圭臬大才,八成后者就要搬出些,自己不曾在意身外物,故而穿金戴银与衣衫褴褛并无区别,反倒是周可法将欲行之事终日挂在嘴边,岁岁年年说什么胸怀天下寒门,心头却不见得比天下多数人干净。 “谁人不知闻师兄有那等沾衣问脉,登峰造极的话术功夫,当年同门不少人曾取过闻鹰手的雅称,说的就是这手高明话术论辩,虽是时过境迁,师弟我不见得逊色于你,可端的太过耗费口舌,不如就此打住,莫要往下讲。” 棚屋以里,尚未有分毫热气,外头天寒,即使周可法早早穿得一身棉衣,而今呵出气息,照旧变为道厚重白雾。 “师弟,人死灯灭,人间乃是条断头路,重来无法,何苦将自己折腾成这等模样,如若是一家之言,说你这般念想是错,也就罢了,但如今上齐太平,又有谁人会觉得,你所说的是当世少有箴言。” “闻师兄看来,师弟误入歧途,一心想要闹腾得不安生,屡败屡战,仍旧执迷不悟,大概图的就是个众人皆醉我独醒,欲要将大势提前,可并无那份能耐,连你这等叫雨淋过的读书人都要如此想,何况是那些始终躲在伞下檐下的世家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