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见过
/br> 王寻尺已是饮过两盏酒,早晓得贺知洲乃是个穷困潦倒不留救命钱的混账,好在是这新结识的刘澹怀中忒富裕,就难得要过两壶好酒,翘起穿薄靴的单足,悠哉游哉乐道,「少来,那时节你倒不曾少吃揍,那是因你小子身子骨结实耐打,到我更难消受,那镖头时常趁家家户户灭灯时节将我扯出外去,借昏沉月光揣起几十枚铜钱,相隔六七丈远洞穿铁环,铁环还不过狸猫眼大小,如若是这几十枚铜钱无一枚能穿铁环,便自行捡回铜钱,继续朝铁环正当中撇,通宵达旦,冻得无知无觉才让歇息,不比你挨两拳折腾人?」 刘澹也坐到一旁饮酒,只是寻思过半晌,还是没将自个儿在夏松的旧事说出,面皮不甚自然。 几人倒是攀谈过不少,酒逢知己,王寻尺酒量倒尚在浅,而贺知洲此人酒量实在是不见底细,刘澹近乎将早年间学来的赖招浑招尽数使遍,到头来也奈何不得这位贺知洲,仅见此人添酒饮酒,却连点不胜酒力面红耳赤的端倪都无,饮酒三日,刘澹便有三日醒时不知身在何处,有两回不晓得如何竟是令自个儿挂到城墙之上,直到有守城军士巡街时才瞧见大醉不醒的刘澹,相当跌份丢人。可惜云仲这几日却是滴酒未沾,即使贺知洲瞧见其腰间葫芦,知晓也是位酒中客,频频相请,也只是推辞不止,言说是旧伤未愈,反倒每日外出,日暮才返。 城关外五十里有处小潭,只可惜大元眼下仍是冰寒得紧,潭水冰封,并无甚盛景,周遭枯树虽说密密匝匝,然唯有弃巢落在枝头,长风一过,唯有飞雪飞沙敲枝杈声,孤孑寂寥。 而老道却偏是在此处停住,同云仲一并坐到坚冰高垒的小潭之侧,全然无离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