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日上三竿我独眠
沉沉暮霭,竟要连人带城一并吞将到腹中。 一经入秋,北烟泽近乎已是同别地入冬相仿,头前两日纷纷扬扬落下雪片来,听人说可比江半郎的心眼还要宽些,足有六七枚指尖那般大。 到北烟泽的秋时,禁酒一事反而要比起往常松弛些许,或许是因为头先有人值夜守城头,好悬僵死在城上,才有的这等说法,毕竟这等苦寒实在是足够夺人性命,更何况今年北烟泽的秋时,比以往来得更早。虽说青平君将那枚悬到凤织下的虎符换来很是丰厚的辎重,奈何这事总往往不能吃旁人许久,总归是那位尚且圣人如今尚且惦念着旧时这等叔侄间的情分,才是凭此等双方都相当体面的法子解去此事,可要是真长久来都凭此事讨要辎重,连青平君都觉得自己面皮薄。 出于此,北烟泽冬时的御寒衣物还未曾分发时节,倘若是有衣衫单薄守夜者,尤其是那等坐到城头,先天下人知晓北风乍起何其寒萧的边关人,总是能饮上两碗热过的酒水,用以在这等齐梁苦寒的夜色之中辛苦打熬。兴许尚能瞧见大泽畔旌旗已然是被这等冷到人心都凉了多半的冷风,强行止住去势,或许只需稍稍沾染些大泽其中的水珠水屑,则要叫生生冻得翻卷不能。 但不论再好的奇景,瞧上许多年后,总也要觉得腻味厌烦,更何况天底下哪里有那般多的奇诡景象,需人凭性命 去填的,而那些位文人墨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