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入圣一步,形销骨立
“邪yin杀生,得偿怨念;诸事凭权,得尝夙愿;贪杯误事,可解心忧。两手空空来去自如,何苦执于今生抱负,溺于享乐。” 荀元拓今日醒得极早,就连东边夜勾栏还未散场,公子官家,商贾巨富熙熙攘攘,由打勾栏瓦舍当中三三两两而出,口中尚且念叨着楼中女子润极,小曲儿更是唱到人心肝当中去,引得浑身都止不住轻颤。 夜来入梦,硬是叫梦中那人念叨得烦闷,自然并无甚心意,听闻远处喧嚣声响,公子批衣起身,蹙眉坐到藤椅之中,长长出过一口气。自记事起,似乎无论何时都不曾听闻过这等堪称大逆的言语,硬是于睡梦当中缭绕不绝,吵得荀公子心烦意乱,整夜都是不曾安眠,却死活寻不出恰当说辞辩驳。 此等世间,凭几句惨白枯败的说辞,如何便能将世事都定个分明。 他荀元拓不做,可终究有无数人会如此行事,不得权时怯懦卑躬,得权势过后,又总是要将自身抬到高于世人的地步,敛财排外,使些下作手段,令整座朝堂皆是乌烟瘴气,无论是前朝今代,如此举动向来不乏。 他荀家少家主如若宦场失意,犹有退路,最不济亦是退于青柴,虚度年月,兴许遛鸟走马,饮酒赋诗,因荀家超然地位,身旁好友定是不缺,至多不过是叫人称之为纵情山水,或是玩物丧志,愧对荀氏。 但对于旁人,有无这等退路,还是两说。 故而自个儿从幼时便熟